啟在心裡數衣櫃上的條紋,好讓腦袋多一點吵雜的聲音,給安靜的詭異氣氛好受點,從一數到兩百二十三,好不容易數完了第一扇門,可無奈的靜,像壓縮的空氣憋得難受,就快把自己憋死。
(拜託,快說點什麼啊!就算是一句要上廁所還是說晚安都好,就是不要什麼都不說啊!)
心臟怦通通的跳著,定住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,硬得像雕像,酸得發疼,卻只能逼著自己轉移注意的數起第二扇門,就在數到第一百三十五,魄月低沉的聲音終於打破寧靜。
啟在心裡數衣櫃上的條紋,好讓腦袋多一點吵雜的聲音,給安靜的詭異氣氛好受點,從一數到兩百二十三,好不容易數完了第一扇門,可無奈的靜,像壓縮的空氣憋得難受,就快把自己憋死。
(拜託,快說點什麼啊!就算是一句要上廁所還是說晚安都好,就是不要什麼都不說啊!)
心臟怦通通的跳著,定住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,硬得像雕像,酸得發疼,卻只能逼著自己轉移注意的數起第二扇門,就在數到第一百三十五,魄月低沉的聲音終於打破寧靜。
說到做到,啟拿起通訊水晶便忙碌起來,靈活的轉變聲調,與著另一頭的陌生人聊得像是久沒見面的好友,魄月站在一旁,張大著眼睛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好似看的不是現實而是某場表演。
一達成談話的目的,啟也毫不囉嗦的漂亮結束話題,一關掉畫面緊接著就連絡起下一個人,當四十分鐘過去,啟已聯絡了三個人,呼了口氣,對著魄月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,臉上滿得意的笑。
魄月也沒閒著,遞上了還溫熱的水,就這樣坐在他旁邊,似乎思索著什麼。
好不容易結束了食物的爭論,魄月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加錯了材料,吃飽喝足的阿啟在屋裡東逛西逛,對什麼都像是初次看見似的揪著問,從椅子問到桌子,再從桌子問到櫃子,這麼無聊的事情,居然問得毫不厭煩,還真的似乎聽得認真了,認真到像要跳起舞來。
而當看到陽台晾著的毛巾,啟的表情立刻轉為雀躍,不知道從哪變出了毛巾,便自個兒借用浴室,完全當成自己的家,毫無拘束。
聽著浴室裡頭的水聲,魄月拿熨斗燙著被抓皺的西裝,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帶了大麻煩回家?又要問這又要問那的,表情豐富的像是秋天的天氣,光是想像就讓人想嘆氣。
魄月原以為會聽到直接了當的反駁,然而阿啟卻一句話也沒說,僅是眉毛微皺安靜的對著他的眼睛,金色眼眸如月色,毫無畏懼亦無雜質,要說的話登時收了回去。
一瞬間的失神給了阿啟絕佳的機會,手指前伸,往魄月的腰腹戳下去,毫無準備的魄月嚇了一跳,警戒的向後一退,阿啟一掙脫束縛,立刻憑己之力站了起來,呼了口氣「呼~~氣消了。紅茶就麻煩你了,我還要加兩顆方糖喔。」
「你….!!」
舞台還正拍賣著下一個商品,戴著面具的黑髮男人揪起昏倒在地的警衛,響亮的給了個巴掌,見對方毫無甦醒的跡象,嘖了聲,把人拋回地板,補上一腳,回頭向著警衛官給了個冷笑。
「喔,你們的警備可真是完美,別說是老鼠,我看連隻大象進來也無人知曉。」
「莫特羅老大,真的非常抱歉,是我督導不周…」警衛官額上冒著冷汗,將腰彎了九十度,連聲音也大聲不起來,莫特羅伸手拿起他頭上的帽子,拋上拋下。
後臺地方不大,卻堆疊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,整片的鏡子牆前放著化妝桌與椅子,穿著白色晚禮服的棕髮青年,正對著鏡子調整隱形眼鏡,綠色的鏡片躺在手心,露出原有的金色瞳色。
看到鏡裡出現魄月的身影,青年也毫不意外,笑瞇瞇的說道「剛才的演奏如何?喜歡嗎?」
「你還好意思問!為什麼還在這種公開場合演奏?就不怕仇家認出你?」魄月扶著額頭嘆了口氣。
重回到宴會場地,奇妙的氣氛正在蔓延,人們停止了交談與走動,彷彿靜止的停留在這一刻。
舞台上擺了一架黑得發亮的鋼琴,棕髮的青年坐在椅子上,輕撫過琴鍵,幾個音色飄出,迴盪繚繞,會場燈光接著暗了下來,聚光燈緩緩在舞台亮起,河流般的反覆旋律一個個敲進了內心,一瞬,便抓緊了眾人的目光。
細細密密的琴聲,層層疊疊,時而停頓,聲音便停留在心底的深處,激起陣陣漣漪,延長的音色在尾段突然一轉,青年抬起手腕,重重的在琴鍵留下流星墜落的絢爛,音與音緊緊相繫,像讓人無法呼吸的不斷綿延撞擊,擦出新的火花,綻放綻放,直到再無焰火。
推開平台的門,無味的空氣流了過來,鼻腔終於得以清淨,而當鐵門關起,屋裡的吵雜便與之隔絕,魄月深呼吸了口氣,總覺得身體輕盈許多,靜默的世界竟有種說不出的舒服。
幽暗的海底沒有月光,只有人工的燈源在邊境裡運轉,得以讓這黑色城市有了光亮。黑髮的男人背對著光源靠在圓弧的欄杆,對著景色發出讚嘆「你不覺得比起有圓缺的明月,人造的月亮更能隨心所欲,反而更加美麗嗎?」
魄月冷淡的停在兩公尺外,手仍握在劍柄上「抱歉,我沒有賞月的興致,你不妨直說找我來的目的何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