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德烈爾學園

    不知道經過多久，等到模糊的睜開眼睛，發現枕邊人還乖乖的守在旁邊，吳邪稍稍安心，卻也沒忘記停在心裡兩個年頭的疑惑。

    那種擔心在睡夢中會失去某個人的恐懼，讓他每每入睡總會抱著期待，抱著不安，夢與真實，有時他也快分不清了。

    「你…明天…就要離開了嗎？」

    有點沙啞的聲音透著落寞，張起靈摸著吳邪的頭髮，嗅著好聞的味道。

    「大概會停留一段時間吧。也許會待到過年之後。」悶油瓶說著，若是吳邪夠敏銳，也許就會發現話語中的無奈。

    「今年過年有煙花會，胖子還說他學了新的菜，要等過年來玩一年一菜，小花、秀秀都說會儘量抽時間趕來，就等著小哥你會端甚麼菜出來。」

    「我不會做菜。」

    「我可以教你啊，嘿嘿~~小哥你手那麼巧，就靠切絲和雕花定江山，嚇死胖子！這賭盤我就贏定了！」吳邪越說越開心，好像那景象就近在眼前。

    「…我只會用黑古金刀…」

    「反正，還有時間嘛。」吳邪說到時間兩個字，心裡竟覺得有點不踏實，眼前的這個人，飄渺的像是虛假的一樣，也許幾刻鐘之後他就改變心意上路了。「每天練習，到過年一定來得及，對了，還得幫你添點衣服，只穿那件連身帽套裝太糟蹋你的身材了。」

    「嗯…」張起靈點點頭，在吳邪額頭輕輕一吻。

   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雪已經停了，仍帶點朦朧的月，半邊被雲朵遮掉，別有一番風味，可吳邪滿腹的心思都在枕邊人身上，捨不得離開視線。

    「你到底是為什麼會躺在我家門口？這兩年你去了哪裡？」

     該來的問題還是躲不掉，張起靈原本打定主意不想說的，可面對吳邪清澈的眼睛，這次…他不敢。

    「我去了『特比托奧特赫努阿』。」

    「那是…哪裡啊？」

    「『特比托奧特赫努阿』是當地人自稱的地名，大家知道的名稱是復活節島，我在當地找古墓的入口，耗費了大半年，之後又在裏頭研究了半年，好不容易才拿到新的線索，當地的神明似乎對此不滿，我在回程鬼打牆的多困了三個月，到昨天早上才回到這附近。」

    難得多話的悶油瓶，說了自己大略的行蹤，不過絕口不提行動的理由。

    「那怎麼會昏倒又發高燒的？你不會是中毒還是被下了詛咒啊？」吳邪突然想起發現他時的狀況，好奇的在他身上東摸西摸。

    「你如果想再一次，我倒是很樂意陪你。」張起靈握住吳邪正往腿摸過去的手，眼裡無比認真，吳邪吸了口氣，立刻乖乖把手收好，往後挪了幾步。

    「我也不是很清楚。不過，我很清楚記得到這裡，能找到你。」張起靈說完，突然想起什麼的翻起背包，從裏頭拿出一個紅色的玉石，上頭雕的圖案是一隻麒麟。「這個是要給你的。」

    吳邪爬了起來，把玉石放在掌心，和想像中的不一樣，紅色的石頭帶著溫度，仔細看，上頭其實有個小小的塞子，裏頭的紅色隨著搖晃，就會在裏頭流動，透著燈光，有種奇異的美感。

   「這是…你在墓裡發現的？」

   「嗯，那玉石據說有守護的力量，裏頭裝的是我的血。」

    吳邪睜大眼睛，全然沒情調的悶油瓶居然進化到曉得送禮？這簡直比在便利商店遇到粽子還來得稀奇！

    「…張起靈，你不會是在倒斗的時候撞到頭了吧？」

    「…我一向很小心的…」

    吳邪握緊著玉石抱在懷裡，想到自己還是被放在心上的，就忍不住嘴角上揚，眼睛裡流露的都是最單純的開心，看在張起靈的眼裡，活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，特別好抱的那種，出自本能的一把拉過來圈在臂彎裡。

   「嗯？怎麼了？」吳邪一頭霧水，虧他滿腦子已經轉到要向胖子炫耀一番，哼哼，小哥的寶血加護，下斗肯定天下無敵啦！

   「想多抱一下。」悶油瓶收緊了手臂，在他的耳朵上啾了一口，聲音沉得誘人，吳邪身體一震，直覺感到不妙，可要逃也來不及了。「聽說…今天是聖誕節，好孩子都有禮物。」

   「那個…張起靈，我想睡了…能不能打個商量…嗚啊！」

    行動比說話快，悶油瓶把人壓倒兼襲胸一氣呵成，順道用唇堵住嘴巴，把什麼話都變成色氣滿點的喘息。

   「我也想要禮物，吳邪會給我嗎？」

   「什、什麼…禮物？！…我…嗯…可不是…啊啊！」

    吳邪眼眶泛淚再一次被迫丟進慾海裡溺水，哀悼他明天肯定動彈不得的腰，一面發誓他肯定要把告訴張起靈扭曲聖誕節由來的渾蛋揍飛！

    王盟打了個噴嚏，將窗戶關上，回頭用手摸著乖乖坐在桌上的黑貓，貓咪開心的摸擦著手掌，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音。

    桌邊放著一個布包，透露著銀器的色彩，王盟坐了下來，喝了口熱茶。

    「小三爺，你可還欠我一筆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