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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躲藏在黑色的影子裡,車子熄了火,對街黑色尖頂的建築,彩色玻璃透著神秘感,啟跳下了車,整了整被風吹亂的頭髮與衣物,回頭和魄月說了再見。

    黑色的眼珠藏著不放心,魄月伸出了手,順手撥了啟的髮絲,手指觸碰到他的右耳和與眼睛同色的綠翡翠耳環。

    守護的符文纏繞在手心,將能量藏進小小的耳環之中,魄月這才收回手,看似平靜的說道「僅有一次的機會,上面的咒語可以幫你抵擋致命的傷害。」

    手指好奇的觸碰,耳環仍是光滑而冰冷,全然感覺不出異樣,啟微笑的說了感謝,身體微微前傾,在魄月的臉頰親了一口。

    不等魄月的回應,啟向後一退,轉身往對街而去。

    目送他的離開,魄月趴在儀表板上,焦躁的心情始終停不下來,這才驚覺他們始終離著一段距離,而他──無法跨越。

 

 

    推動同樣漆黑的木製門,下午三時的鐘聲在長廊迴盪,整片的木板地光滑的發亮,坐墊整齊的排列成十個橫排,正對著前方無比莊嚴的巨大雕像。

    雕像手裡捧著銀色的圓盤,頭髮飛瀑的垂至地面,連身的裙裝配上寬大的衣袖,細緻的五官戴上綠葉的皇冠,月神佇立在彩色玻璃前,慈祥的守護著前來的信眾。

    在雕像前,黑髮的男人坐在黑色的鋼琴前,邊彈邊唱誦著著讚美月神的詩歌,當察覺大門的開啟,聲音便停了下來,優雅地站起,用笑容迎接這等候多時的訪客。

    「能讓我這般歡迎的鋼琴師,你是頭一個。」

     莫特羅一身黑西裝黑得發亮,紅色的領帶微微拉鬆,一張臉五官立體,紅色的眼睛像火焰般紅的懾人,踏著自信的步伐走到啟的面前,高上一頭半的身高,讓啟不得不稍稍仰頭,才能望見他的那張臉。

    「我這麼個小鋼琴師,實在犯不著您這般親迎。」啟餘光環視了祭堂,空蕩蕩的只有他們,這般安排讓他頗為詫異,原以為以莫特羅浩大聲勢的特質,門一開就該望見滿滿的手下。

    「那是因為你值得我這麼做。」莫特羅伸出了手,禮貌的帶他踩上略滑的木板地,溫和的讓啟一陣雞皮疙瘩「我聽過無數場鋼琴演奏,大多鋼琴師只能完美無誤的依照樂譜演奏,而你演奏的曲子像是活的,每一次都有新的變化,卻又能不失樂曲的特色,能這般詮釋的樂手只有你而已。」

    「能得到您的讚賞是我的榮幸,只不過,勞煩您大費周章的送上邀請函,我實在承受不起。」

    想起信件裡附上的滿滿的全是自己的情報,不同時期的假名和相貌、現在居住的地方、常去的店家等等,鉅細靡遺,那種被人窺視一切的噁心感,啟的笑容就快崩解,若不是有任務在身,真想直接一拳揍歪那張帥臉。

    莫特羅摸摸下巴,愉悅的揚起眉毛「我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,那不過是留點保險。我也是很想在昨夜就邀請你來我這作客,只可惜小綿羊先了我一步,讓我不得不動用點手段。」

    瞥見啟眼底的警戒,莫特羅接著一轉話鋒,開始他的柔性勸說。

    「不過也用不著擔心,在我旗下的樂手不計其數,享有自己的練習室,伙食都由頂級的廚師料理,當然也擁有自由活動的一層樓,也將受到我的保全守護,沒有安全上的疑慮,你大可安心的專注演奏與創作,絕不虧待。」

    啟抿唇,他的確嚮往有朝一日能不需顧慮的大方展現自己的音樂,即便是偶爾偷接演出的現在,他都必須收斂的故意出些小錯,好讓鋒芒不至於過於耀眼,就是怕哪天將性命也賠上了。

    他確實不愛莫特羅無比強硬的作風,但是這條件確實誘人,而他的任務也是近距離地靠近這個男人,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
    可他也清楚,一旦答應了邀請,也意味著強力的束縛,而更直接了當地說,莫特羅打一開始就沒給他選擇權,不過是告知他將接受的待遇。

    「我明白了。只要能確保安危,我願意跟隨你。」

    「呵,果然夠識時務。只不過,請諒我是個疑心重的男人,『那個東西』還請交給我。」莫特羅舉起自己的左手,觸碰戴著手錶的手腕,啟聞言,爽快的解下與手錶結合的通訊水晶遞了出去,收到東西的莫特羅滿意的笑,手上一個用力,那精密的機械竟在眼前碎成齒輪和螺絲的零件,叮叮咚咚地落在木頭地上。

    確定手上已沒有完好的物體,莫特羅伸手勾向啟戴著耳環的右耳,輕輕觸碰,將身體微微前傾在他耳邊低語「至於這個,我會選個更適合的幫你戴上。」

 

      啟僵直的一動也不敢動,低著頭看著已變成廢鐵的通訊水晶,聽見自己的心跳緊張的鼓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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