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窗透出外頭升起的陽光,一夜縱慾的兩人都還是慵懶的模樣,伯恩哈德靠在椅背上拿著自己的筆記,不甚專心的看著,弗雷特里西則靠在伯恩哈德的肩膀,脫去鞋子的橫坐在沙發上,身體大半重量都在兄長身上,懶洋洋的不想睜開眼睛。
「….你還真有精神,大白天就看這個,那些我連一個字都看不下去。」
「只要能有找到一點恢復記憶的機會,都該努力看看。」伯恩哈德在筆記下補上一行字,微瞇著眼睛,在弗雷特里西的耳邊吹口氣「既然知道做愛會恢復記憶,那不然再一次?」
弗雷特里西一陣頭皮發麻,像驚嚇的兔子睜開眼睛,忙著爬起來往旁邊挪幾步。
沙發要容納兩個身高超過一百八的男人十分勉強,昨天胡來的把沙發當床用,時時都怕自己摔下去,一夜折騰可是全身痠痛,連聲音都啞啞的像感冒。他承認似乎是有那麼點…呃…欲求不滿,不過不表示要把自己弄到暈倒啊!
「你、你認真的嗎?」
「說笑的。」伯恩哈德一秒即答,把靠墊放在旁邊拍了拍,示意他躺著休息「你再多躺一下沒關係,有需要的話,和大小姐請假一天,我想她不會在意的。」
弗雷特里西猶疑的幾秒,確定伯恩哈德真的是繼續看書,這才躺了下來,腦袋卻清醒的睡不著,張嘴開闔的欲言又止,猶豫許久才開口說道「…我聽大小姐說你原本並不想恢復記憶,為什麼現在…」
伯恩哈德略略皺眉,弗雷特里西一問就是他很不想回應的問題,讓他臉色不大好看的嘖了聲「你一定得問這個嗎?…還不是因為你和那群聒噪的總是稱我為『教官』的孩子!老是肆無忌憚地說著過去的事,還有那討厭的同情視線,弄得我好像有兩種人格似的。而且…」
伯恩哈德看了弗雷特里西一眼,沒把話繼續說下去,只敢在心裡低喃。
──看你好像透過我,惦記著另外一個陌生的人,就覺得心裡冒火…
「而且…什麼?」
伯恩哈德伸手拍了下弗雷特里西的額頭「有些事情不要太追根究柢。再者,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吧?」
被說中心事的弗雷特里西,原本有點想就這麼蒙混過去,這麼一點醒,騎虎難下的也只好坦承「其實…大小姐昨天…」
弗雷特里西將附靈武器的事情和大小姐所探察到的渦的情報,一五一十的和伯恩哈德轉述了一遍,伯恩哈德滿臉認真的聽著,專注的只差沒拿筆記起來抄,目不轉睛的直直望著,好像能把人從裡到外的看得透徹,弄得弗雷特里西心裡七上八下。
當把來去龍脈都說清楚,弗雷特里西握著滿是汗水的手心,小心翼翼的問「所以…伯恩哈德你有…什麼打算?」
伯恩哈德訝異的應道「你在說什麼?當然是應戰了。」
想不到伯恩哈德會如此爽快的答應,弗雷特里西坐起來,一陣驚慌的拉高音量,就怕伯恩哈德低估了危險性「那是伯恩哈德你忘記了!之前為了拿到『新月』,連隊可是派了一整支菁英的隊伍,還死傷慘重的回來,一個人去的話….」
「『渦』的戰鬥有多險惡我知道,文獻裡寫了很多,我也聽阿奇波爾多和里斯說過。但是你也說了,這次的『渦』規模不大,也可以隨時進去支援,因為危險就放棄,實在說不過去。」
「可是!萬一『渦』裡有什麼變化...」弗雷特里西還記憶猶新的記得當初討伐吸血鬼時,『渦』裡的通訊可是一度中斷,最後外頭還連『渦』都找不著,他實在怎麼都不放心,甚至連害怕會發生的那兩個字都不敢說出口。
伯恩哈德露出苦笑,伸手撫摸著弗雷特里西的短髮「當初希望我恢復記憶的不是你嗎?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反而勸我不要了?」
垂著眼簾不說話,弗雷特里西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,伯恩哈德說的那些他也知道,過去渦的作戰也常有類似的作法,但是只要想到伯恩哈德要一個人出征,就覺得焦慮的手腳發涼,他也不懂為什麼唯獨這次會這樣。身體就是本能的發出危險的訊號,無法控制。
(是曾經發生過什麼嗎?之後再問問阿奇波爾多他們吧…)
覺得弗雷特里西的模樣不大尋常,伯恩哈德也不好勉強的說著堅持己見的話,兜轉著彎的應道「我會去找工程師和大小姐把事情問詳細,距離渦開啟也還有段時間,沒有萬全把握我不會去冒險,一切等衡量好再做決定,這樣可以嗎?」
弗雷特里西像要再次確認似的,望著伯恩哈德溫柔的微笑許久,才終於略略的點頭,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伯恩哈德肩頭。伯恩哈德自然的摟著弗雷特里西的肩膀,兩人的思緒卻是背道而馳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