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副駕駛座,阿啟擺著臭臉,好友兼同事卡達握著方向盤,看他一身襯衫和西裝褲的正式打扮,詫異的睜大眼睛。
「你今天去找誰啊?這穿著還真不像你。」
「一個傻瓜。」阿啟笑了笑,單手撐著頭,拿著一枚戒指項鍊在胸前晃了晃,卡達記得前天見到他,身上並沒有戴著,怎麼想都像是別人送給他的。
「明明知道我不是個信守承諾的人,卻想用承諾綁住我,你說傻不傻?」
卡達無奈的笑一笑,不予置評,踩了油門開上路,後照鏡裡投射著阿啟嘴角流洩的笑意「可是…他知道我的本名。」
心頭一跳,車子猛然煞住,卡達緊張的轉頭,壓著聲音追問「是誰?在這裡你的本名應該只有我和老闆娘知道…」
「魄月。你知道他嗎?」
「怎麼可能不知道,他是天界的貴族,還是大占星士的頭號弟子,你怎麼會惹上他?他又為什麼會知道你的身分?」
阿啟想起那時候,明明是初次見面,魄月卻喊了他的名字。一問之下,魄月滿臉『你怎麼會現在才發現』的神色回答──
琪蘭蒂是你的頭號粉絲,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,打從你頭一次演奏會開始,我每場都看過。
「我管他為什麼找上我!不管怎麼樣,為了我的美少年和性感女神,一定要想辦法抓到他的把柄!嗯哼哼哼~~」阿啟滿臉怨念的扳著手指,用力的拍拍好友的肩膀「卡達,你會幫我吧!」
「……」卡達僵硬的點頭,冒著冷汗,心底打定主意要隨便矇混過去「在那之前,我必須要告訴你,希潔長官有新的任務要交給你…」
「嗯?」阿啟眨眨眼睛,從卡達那裡接過牛皮紙資料袋,抽出裡頭的紙張,看了前面兩行,臉色立刻發青,像沒上油的機器緩慢的擺出哭臉「我可不可以說我不要接啊?」
卡達回了一個同樣悽慘的笑。
高空之上,雲朵緩緩的飄動,藍天耀日,底下城鎮一覽無遺,屬於神殿的白色飛船在空中轉動著風扇,緩緩的飛行。
黑色長髮的琪蘭蒂靠著欄杆,頭髮隨風飄揚,歪著頭看心不在焉的魄月。
「魄月?」
「……」撐著頭看向遠方的他,像個木頭人的一動也不動。
「魄月!」琪蘭蒂加了音量,魄月這才轉頭過去,一臉剛睡醒的惺忪模樣。
「…怎麼了嗎?」
輕捶了魄月額頭,琪蘭蒂半插著腰,關心的問「你在想什麼?從魔界回來就神不守舍的。」
想起在飯店裡的失態舉動,魄月說不出口,更不敢直接面對師傅的目光。
「不,沒什麼…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。」
琪蘭蒂也沒追究,聳了聳肩,像孩子般笑的燦爛,珍惜的捧著像是藥瓶的玻璃罐子,在手心滾了滾「那就好,昨天辛苦你了,還幫我錄他難得的現場演奏,我聽了好幾次呢!今天你就多休息吧。」
魄月看著琪蘭蒂手裡的收音瓶,想起了坐在鋼琴前,沉醉在音符中的阿啟,眼神溫柔起來「可以…現在聽嗎?」
「那有什麼問題。」琪蘭蒂露齒而笑,將瓶子放入特製的音箱中,流淌的優美樂音似湖水的飄動在空氣中,組成記憶中的身影,合著琪蘭蒂高亢的動人音色,宛若天籟。
像音符般自由,飄忽不定的他,五線譜不是他的全部世界,無視著譜面上的休止符與反覆記號,編寫著自己的旋律。
魄月怔怔的想著,抬頭看著天空,沒發現自己已陷在這奏鳴曲中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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