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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醒來都這樣問候別人的嗎?」

「嗚啊!」從睡夢中驚醒,眼睛一睜就看到魄月放大的臉龐,阿啟嚇了一跳,手連忙放開,身體往後挪,一個不小心直接滑下床鋪,摔了個倒栽蔥,痛的他瞬間清醒。

魄月蹙起眉頭坐起,轉了轉被壓酸的手臂,牆上掛鐘指著九點,為了怕驚動仍睡著的阿啟,他多陪了一個小時,換來的居然是一長串的髒話,真不知他是為了什麼要這麼委屈?

「頭…頭好痛,呃啊…自己講話也覺得頭痛…」抱著頭坐在地毯,宿醉的後遺症加撞傷,痛的腦袋像被炸彈炸過一樣。

無話可說的魄月遞了熱茶過去,阿啟接過茶,爽快的一飲而盡,頂著亂髮,睡眼惺忪的回頭「你不是要去洗澡嗎?還在這幹嘛?」

一句話就讓魄月很想直接掐死他,揪住阿啟衣領磨著牙齒壓低聲音「真不知道昨天是誰死纏著我的,現在還敢說這種話!」

腦袋嗡嗡作響,阿啟皺著眉頭慵懶的半閉著眼睛,思緒倒是清晰的讓人討厭「…你在生什麼氣?我本來就說只有一天…時間到了,我就不會糾纏你了,你沒把握昨天的大好機會收我的報酬,可是你的損失。」

睜大眼睛,魄月啞口無言,手抓著衣領的力道鬆了下來。

這人在說什麼話,什麼損不損失的?當他是個付錢卻不辦事的嫖客不成?!

他在阿啟眼中是這樣的人嗎?

看魄月沒回話,阿啟聳聳肩,自顧自的說著,伸出了要東西的手「把車鑰匙還給我,順便寫個聯絡地址,好讓我把衣服還你,等你洗完澡我就會走了,不會給你留麻煩…」

魄月放開阿啟,感覺腦袋有什麼東西斷掉了,嘴角揚著似笑非笑的神情,心頭一把火大力的焚燒,屬於溫柔的那份全拋到九霄雲外。

「你這麼喜歡拿感情交易嗎?好啊,你倒算算昨晚你欠了幾條命,要拿什麼來還?」

阿啟毫無懼色,無所謂的直直望著魄月憤怒的黑眼珠。

「命你救的,你要拿去就請便。」

魄月冷哼「這可是你說的。你這條命就當寄放在我這裡,不准尋死、不可以用身體當作交易、不准喝的爛醉、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搭訕、對我說謊,每週要回報一次近況。」

「咦…等一下,我怎麼覺得這些要求有點奇怪…」阿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,偏偏魄月正經的找不出漏洞,更難分辨他說這話的真意。

「哪裡奇怪了?」

「嗯…這個嘛…」聽起來好像是對情人的…「你還是砍死我好了。」

「駁回。」魄月挑眉即答,語氣全是無可推翻的命令句「在我出浴室之前,不准離開房間。」

「交易的條件裡不包含限制我的行動,我就算現在要走,你也不能攔我。」阿啟兩手抱胸堅持著最後一點反抗的自由。

「…你的車子在廢車場,昨天被砸了,你的通訊水晶和錢包也在我這,你想走路回去請便。」

一聽到車子被毀,阿啟急的跳腳,像是聽到親人被綁架一樣的激動,連宿醉頭痛都不管了,後面的話壓根沒放在心上。

「那輛車你知道為了買它,我花了多少時間存錢?五年!五年耶~~勉強開部二手破車,還犧牲了多少娛樂,少吃了幾次美食,少抱了幾個美女,好不容易存到一千兩百萬啊!」

沒想到他會有這般反應,魄月愣了幾秒,竟對牢騷認真了,腳尖輕點地面,兩手交叉抱在胸前,斜靠在牆邊。

「我還沒開到半年,每天都保養它,就為了在心上人面前看起來風風光光,結果一個晚上就壞了!我分期都還沒付完,怎麼跟老闆解釋我的車怎麼壞的?要是說是死神鎖命誰信啊!而且昨天還喝了酒,保險根本不會理賠,我到哪再找一台一模一樣的車?!」

阿啟歇斯底里的抓著魄月的肩膀,亂七八糟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講了,過大的音量讓魄月皺起眉頭,在情緒上頭的阿啟察覺不到,自顧自的繼續他的愛車發言。

(好吵…)魄月盯著阿啟哇哇亂叫的嘴巴,一開一闔,某個想法在心裡萌芽。

「你知道要挑中一台顏色、配備都符合的車要花多少工夫?那台還是限量五唔!」毫無預警的被擒住下巴,魄月嘴唇覆上他薄唇,阿啟來不及閉上眼睛,近距離的嗅到屬於另一個人的體香,腦袋一片空白,要說的話全忘了乾淨。

短暫的停留,阿啟還沒從親密的接觸中回神,停在那短短的幾秒,魄月稍稍後退,卻還保留著足以擁抱的距離,看著阿啟驚嚇過度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,不由得的想笑。

「啊,終於安靜了。」

捂著嘴巴,阿啟難得困窘起來,耳根發紅,腦袋的思緒打結,要說的話全擠在一起,反而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
換上嚴肅的臉龐,拉住阿啟掛在頸子的項鍊,眼神銳利「我不想聽你的車是怎麼來的,又花了多少金錢。我只知道車壞了也許還可以修、還可以買,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。」

霧氣從八方聚集,凝結在項鍊上頭,一枚精緻的銀色羽翼戒指,充滿能量的流光在其中循環,慢慢轉成像是金屬的不透光模樣。

魄月放手,阿啟疑惑的看著戒指發呆,手心接著多了一串鑰匙和他配戴的通訊水晶「東西都給你了,你要走就走吧。」

話說完,魄月抓了擱在椅背上的衣服,快步往浴室走,阿啟心頭一緊,鑰匙拋到旁邊,踉蹌幾步的追上他,大力的握住他手腕,半個人重量撲了上去,墊起腳尖,賭氣的吻上他的嘴唇,突來的力道讓魄月後退幾步。

輕咬著下嘴唇,舌頭在齒間滑動品嚐著對方的味道,濕潤柔軟的感覺讓身體發燙,呼吸的熱空氣,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兩人有多靠近,貼近的胸膛幾乎能夠知道包裹在裡的肌肉線條,引誘著更深的接觸。

掛在手臂上的衣服滑落,魄月情不自禁的伸手擁抱回吻,阿啟先一步的抽身,看對方一臉困擾又不解的神情,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感,笑著吐舌頭扮起鬼臉「你說的那些,我聽不懂。你要吻我也不像樣一點,當我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不成!」

得意的時間沒有太久,阿啟眼前視線一晃,失重的往後倒,魄月半趴在胸前,擋住能見的視野,擒著他的雙手,阿啟登時知道自己整過頭了。

「你就這麼想留下來嗎?我明明就說你可以走的。」

額間冒著汗,阿啟在心裡對自己罵了上百次的『笨蛋』,看著修長的手指解開了襯衫的釦子,沿著鎖骨的線條輕撫,微涼的溫度讓頭皮都發麻起來,腦袋竟不自覺的想起在神殿那時看到半裸的他,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劇烈跳著。

兩人的身軀越貼越近,四目相接,薄薄的襯衫脫了一半,市內瀰漫著絕佳的氣氛,眼見就要點燃慾火,很不識相的通訊水晶就在此時響了起來,瞬間打醒了臉皮薄的魄月,眉頭一皺,伸手勾了就在手邊的耳環水晶,沒好氣的遞給了躺在地上的阿啟,默默的站起來。

看一閃一閃的通訊水晶顯示著打來的人名,阿啟搔了搔頭,接了起來,劈頭就聽到對面傳來的大嗓門──

「你總算肯接了!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班森滿身是血倒在工具室有多緊張,昨天打了多少次給你,你現在到底在…!」老闆娘帶著黑眼圈,既慌張又生氣,當看到投影出的模樣居然是衣衫不整,頓時臉整個綠了。

阿啟慵懶的拉了拉衣服「老闆娘…妳真的很會挑時間找我。」

「擔心你的我真的是笨蛋!我不管了!反正我聯絡了卡達追蹤你的位置,現在他應該正開車過去,你自‧己‧跟‧他解釋!」

說完,老闆娘立刻關掉了通訊,房間裡留下不上不下的尷尬,阿啟隨性的坐著回頭,故意的半露胸膛「唉?還要繼續嗎?」

魄月沒好氣的說「…都有人來接你了,還問我。」

「我不介意表演給他看啊。」阿啟嘻嘻笑著,拋了個媚眼,魄月登時覺得宿醉的是他自己,別開視線,嘆了口氣撿起掉落的衣物,甩了甩直接走進浴室。

「記得你給的承諾,快走吧。」

阿啟看沒得玩了,扁扁嘴巴,藍色的眼珠轉了轉。

「走之前有個問題要問你…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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