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上兄長無比認真的眼神,弗雷特里西感受到和平常有點不大一樣的氣氛,出於直覺的緊張起來,沒弄清楚問題便愣愣地回了「喔,當然知道啊。」

臉頰感受到突然貼上的手掌傳來冰涼的觸感,猝不及防的吻就覆住自己的嘴唇,原以為那只是像平常嬉鬧的吻,直到舌尖探進口腔滑過上顎,身體像被觸電的微微顫抖,大腦缺氧的難以呼吸,才總算知道真的不大對勁。

「唔嗯停一下」弗雷特里西掙扎的用手掌推著貼近的胸膛,努力用短暫的空檔大口喘氣,弄不清楚此時上升的體溫究竟是酒精作祟還是被吻的,難耐的異樣感刺激著大腦,伯恩哈德卻像是沒聽見似的,順手拉開了衣襟,觸碰著衣下的皮膚。

無法理解自己的變化和不受控制的焦慮感,弗雷特里西用力咬了伯恩哈德的舌頭,痛覺果真讓兄長放手的掩著嘴巴,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不滿,好像再不給個合理的理由,真的要翻臉了。

「呃那、那個我想起來儀式要用的水瓶還在城堡裡,得得去拿才行。」弗雷特里西滿臉通紅,連說話都打結的含糊不清,完全不敢正視伯恩哈德的視線,手撐著城牆,就怕手一鬆會直接坐倒到地上去。

「那些東西侍者們都會準備好吧?」伯恩哈德往前逼近一步,弗雷特里西就跟著往後退一步,明顯躲避的態度讓伯恩哈德眼裡滑過失落,站定在距離一尺的位置「你就這麼抗拒我碰你?」

「我」腦袋還混亂的像一團漿糊,弗雷特里西怎麼也無法拼組出適當的詞彙,正僵在原地,遠方突然傳來砰的一聲,一個個煙花接著在天空綻放,預告著即將迎來的午夜與最後的儀式。

「時間不多了我、我先走了」正好有合理的藉口,弗雷特里西傻笑的連最愛的酒都忘了帶,轉頭就跑,伯恩哈德發誓他從沒看弟弟跑這麼快過,想到這驚人的速度是為了逃離自己,打擊的站在原地,扶著額頭的大大嘆了口氣。

 

 

午夜十二點,伯恩哈德仍是準時的出現在港口,面無表情的把一盤盤祭祀的物品放在平台上,勺了代表恩澤的水往外潑灑,一邊機械似的念誦背好的祝福語,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,舞台附近的溫度自動下降了好幾度,看起來與其說是在祈福,還比較像在招魂。

為了配合這次活動,禁衛軍們跟著換上了特製服飾,在台下站成一列充當民眾的護牆,首當其衝卻也不能跑,只得努力的把手搓熱,好讓自己暖和一點。

「陛下是怎麼了呀?」艾依查庫抱著手臂,低聲的問旁邊的艾伯李斯特。

艾伯李斯特推了眼鏡,嚴肅的說觀察到的結果「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但是十之八九和殿下有關。」

「能不能想想辦法呀。再這樣下去,我們都快凍死了。」

利恩搖搖頭,望向在台子另一側的弗雷特里西,不安的情緒顯露無遺,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,明眼人都能知道兩兄弟看起來都不對勁「解鈴還須繫鈴人,除了殿下之外,我們說什麼都沒用的。」

知道必須忍耐到儀式結束,古魯瓦爾多吸吸鼻子,只得繼續忍耐著寒風,在心裡祈禱著兩人的『冷戰』早點結束,他們真的快受不了啦!

 

手裡拿著水瓢,下一個必須上台的就是自己,弗雷特里西有些緊張,早些時間混亂的腦袋,倒是因為降低的氣溫而慢慢冷靜下來。

回想在城牆上突期而來的親密接觸,弗雷特里西仍臉頰發燙,雖然當下是驚嚇占了大半,但是卻不帶有厭惡的感覺,只是遲鈍的腦袋仍沒搞清楚為什麼伯恩哈德會突然這麼做。

仔細想了自己回過的話和那時候兄長失望的神情,弗雷特里西覺得有點歉疚,該不會伯恩哈德以為自己討厭他了吧?

深呼吸口氣的睜大眼睛,弗雷特里西越想越覺得應該真是這樣,不由得焦急的希望儀式早點結束,才能好好的向兄長解釋清楚。

越是心急越是感到時間過得越慢,短短十分鐘的儀式感覺像是有六十分鐘,好不容易終於輪到自己,弗雷特里西與伯恩哈德錯身而過,一站上台子中央,便把背了七天的祝頌詞一句句跟著撒出的水拋出去,也不知到底念對了沒有,總之整桶水是給勺完了沒錯,最後結束的敬禮時,禁衛軍幾人都是感動的神情,古魯瓦爾多還拿了布列依斯的手帕猛擦臉,讓弗雷特里西感覺踏實多了。

見一年一度的敬神儀式結束,人潮開始慢慢散去,留下來協助的兵士們動作俐落地開始整理著場地,僅留著供奉的小台子,具以往的傳統,給神的供品要留上一整夜,直到天亮才可以收,旁邊的燈更不可以熄,代表往後的日子皆與光明相隨。

伯恩哈德把儀式時披的披肩脫下來,刻意繞路的遠離人群往返城的方向走,弗雷特里西連忙追上的握住他手腕。

停下腳步的回過頭,伯恩哈德露出自暴自棄的神情說道「怎麼了?不怕我再偷襲你嗎?」

弗雷特里西嚥了口口水,在心裡默念了三次『放輕鬆』,才裝作鎮定的把心裡想的說出來「我只是想回覆,那時候你問的問題。」

「喔?」伯恩哈德瞇起眼睛,等待著答案。

被認真的眼神注視著,弗雷特里西又開始緊張起來,吞吞吐吐地說道「我其實不討厭只是,那時候太突然我嚇了一跳所以

隨著話語,伯恩哈德的表情像雨過天晴的慢慢放鬆下來,別具意味的勾起微笑「所以,不是突然的就可以?」

弗雷特里西想了想,的確是因為太突然讓他措手不及,如果有心理準備應該就沒問題了吧?於是肯定的點了點頭。

「那現在可以吻你嗎?」

弗雷特里西頓了一下,臉頰緋紅,極小聲的「嗯」了一聲。

沒漏聽這關鍵的應許,伯恩哈德湊近的輕咬了弗雷特里西的耳垂,拉開衣領接著在頸子印下吻痕,些微的刺痛感讓他發出低低的呻吟。

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,伯恩哈德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,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「別忘記你說過的話,我會記得一步步來的。」

弗雷特里西掩著脖子,看到兄長心情似乎變好,傻愣愣的跟著笑起來,像以前那樣的並肩走過通往城堡的橋樑。

沒發現有什麼早已悄悄起了變化。

 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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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安德烈爾學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